神祕連結之一／我們才是愛情的主線
其實一點不意外，Leslie連上森妹之後，確認了「她和德男才是愛情的主線，是濃烈相愛的戀人」，畫面傳來都是他們的濃情相對，擁抱，撫摸。
「那我呢？」我略感不平的問。
「呃，妳也很重要啦，她也愛妳。妳知道，在一部愛情戲裡，女配角也很重要……。」Leslie有點為難的說。
大致都和平時生活裡的觀察很一致：森妹很沉靜，大概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，沒什麼口腹之慾，「覺得所有的罐頭食物都有一種怪味，人類都不覺得嗎？」，喜歡我家水龍頭水柱沖出的暢快口感，對生活尚感滿意，沒什麼特別抱怨。
「但是很吵，非常吵，家裡那兩個小男生老是在哭鬧尖叫，真的很想找個安靜黑暗的角落躲起來。」
嗯，沒辦法，我也覺得吵呀。森妹對小摩牛沒有特別歡喜或厭惡，但小牛很煩，森妹確實只會去拍打小牛，「她打他是覺得夠了，不要再鬧了，不想再跟他玩的意思。」可是小牛偏偏挺白目，常會自顧自的和森妹玩，不理會大小姐已經翻臉了。小摩溫柔些，會抱著森妹蹭蹭毛。這兩個小男孩都不重要。「還可以忍耐，就是很吵。」
她喜歡窗台吹風，喜歡我家門口電梯間的明亮寬敞，不一樣的氣味。她在窗台邊吹風看鳥，「沒有要趕盡殺絕，只是覺得外面的氣味很不錯，吹風很舒服。」
「可以常把窗戶開著嗎？」森妹要求。
有沒有什麼期待的事？「請德男一直抱著我，要橫抱在他胸前，讓我的一隻手可以搭著他的胸，我想要這樣睡覺，一定很舒服，請他不要把我放下來。」
我呢？那我呢？
「妳也很重要，可是順位上德男才是最愛，那是金字塔的塔尖，一切之上。」
神祕連結之二／請他不要太自責
剛開始很不順，一直連結不上狗妹，有點像訊號太弱，某些訊息也不正確。Leslie有點氣餒，「我們等一下再試，先做別的事。妳對著她的照片再跟她說說，請她跟我們說話。」
一邊聽著同事的另一隻爆笑狗的好玩要求，一邊默默的對狗妹說，來跟我們說說話吧！來跟我們說說話吧！
再試一次。「妳家是木質地板嗎？她好像喜歡窗邊曬太陽，側躺著。那個木地板有點滑，她走起路來都會喀啦喀啦的。」
是了，我眼前浮現之前那個舊家的木地板，落地窗，有好多照片都是狗妹躺在那邊曬太陽。
我想知道狗妹死前有沒有很受苦，她對我們共有的生活是什麼想法。
「雖然很受苦，可是還好時間很短，沒有受太多折磨。我們共有的生活很好很幸福。如果真要抱怨，就是那隻貓！賤人！」
我大笑了。狗妹抱怨森妹，老是在高處瞧不起人的樣子，彼此高下對峙時的對話是這樣的：
森妹：怎樣，妳能跳上來嗎？（還會一邊甩尾巴）
狗妹：賤人，有種就下來單挑！
類似這樣。Leslie描述的畫面和對白，完全就是以前我們對這對貓狗的想像。彼此作伴也彼此作弄。沒想到，死後的狗妹唯一耿耿於懷的是森妹對她的不敬！（我又想笑了。）
「她真的是省話一姐耶，一開始是連不上線，連上了又一付不想多說的樣子。」Leslie有點辛苦的小小抱怨一下。
有沒有想跟爸爸說的話？德男如此細緻的照顧她的晚年老病，至今仍念念不忘。
「請他不要太自責。」為什麼這麼說啊？我和Leslie都很疑惑。
「只要把話轉告他就好，他就會明白。還有，他最近很煩躁很不安，請他放鬆一點，be kind, be gentle。」
Leslie還說狗妹記得小摩，他常會蹲下身凝視她，不摸不碰只是凝視。這真的太神奇，因為我並沒有提示任何狗妹和小摩相處的細節。
「她說這個孩子會很辛苦，他的個性太纖細太善感，希望他日後能把這種善感轉化到正面的地方，不然他的人生會很辛苦。」
我想知道小摩在狗妹死前那夜凝視她良久，他們到底交流了什麼？
「她說小摩一直鼓勵她要勇敢，要撐下去，用孩子氣的方式許諾她，如果她好起來就要如何如何。可是狗妹畢竟沒有好起來。」
那夜孩子和狗相對默視的畫面如在眼前，是嗎？他們默默的交流和打氣了嗎？所以孩子的心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無知，他用他的方式確實體驗了親人的死亡嗎？這和小摩對死亡和災難的敏感恐懼有沒有關連呢？
這一切或許無解。可是知道狗妹對我們共有的一段感到幸福滿意，還是令想念她的我們感到十分安慰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