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媽媽想到我會笑,不哭了,我才能離開。狗,Erin




今天,星期日。媽咪,很想妳。
八個禮拜前的星期日早晨,妳走了。
從那刻起,這每一個周末,都比想像得難熬。從妳瞬間倒下到往生,這一切發生得讓我難以置信。或許該說,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接受過這個事實。

刻意地改了家裡的擺設,收拾起所有屬於妳的東西,停止了臉書的動態,失去了拿起相機記錄生活的能力。老天爺倉促的將妳帶離,同時也帶走了我對於生活的希望和勇氣。

無時無刻我都在問,為什麼?



活在深刻的思念裡,我常常淚如雨下。心裡有太多的遺憾和來不及,放不下對妳的牽掛和思念,我擺盪在虛妄與真實之間,期待著一推門或一轉身,眼前就出現妳的笑顏。


碰巧在網路上,看到好友和熟識的貓咪前往寵物溝通的經驗,這是一種我從不曾接觸的面向。遲疑了好些天,一篇新發的溝通紀錄,恰巧也是與往生毛孩子溝通案例,於是我寫了信,很快地得到了回覆也約定了時間。終於,在失去妳之後,讓我的晦暗生活中出現了一點火光。

帶著妳的骨灰和照片,提早到了約定的咖啡館,知道妳有一點點膽小害羞,需要多些時間適應環境,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才剛坐定,Leslie姐姐也來了。有些害羞的妳,一開始的溝通互動沒有想像的順利。也幸好在溝通之前的每天,媽咪都有先告訴過妳可以信任這個姊姊,有話可以放心地跟她說,於是,半小時之後,慢熱的妳大概也觀察夠媽咪和漂亮姊姊的互動,願意開始聊聊了。

媽咪想記錄下我們所擁有這樣溝通的過程。
從厚厚一疊五十幾張照片裡,挑選出兩張妳直視鏡頭的照片出來作為感應連線。

一開始的連線確認,妳給Leslie看了一顆妳很喜歡的黃色球。

我 : 我們家沒有黃色的球耶 @@ 會是黃色的別種東西嗎 ?

Leslie : 她給我看的就是一顆黃黃的圓圓的 (手勢比出大小)
我 : 我實在沒印象是甚麼耶……
Leslie : 她是血癌死的嗎 ?
我 : 不是耶。
Leslie : 她給我一下子身體所有器官都失去作用的感覺。
我 : 她確實是一瞬間就往生的。
Leslie : 她說喜歡坐車出去草地玩。
我 : 可是她並沒有任何和我們一起去到草地的經驗。
一連串若有似無的對話很難確認究竟是否連線成功,Leslie 請我問一些只有我們彼此才知道的事情。

我 : 小rin 妳現在會上下樓梯了嗎 ?
rin: 我會上個幾階,然後媽咪會在後面推我的屁股慢慢上來,但是下樓梯我很怕,不喜歡。
我 : 小rin 妳喜不喜歡媽咪抱妳啊。
rin : 我不喜歡,感覺怕怕。
然後妳說喜歡吃雞肉,就是肉,還喜歡吃麵包跟蘋果 !
我 : 對! 我常給她吃肉乾和有時候會剝新鮮的雞肉給她吃,麵包是為了給她餵藥刻意買的,蘋果則是我們家很常吃的水果!
Leslie : 她說有一整碗像是粥那樣黏黏的她不喜歡吃。
我 : 那是我煮給她們吃的鮮食 T^T (晴天霹靂)



確認連線之後,才開始問那些我真正想知道的事情。
我 : 小rin 妳知道妳已經死掉了,不在世界上,媽咪看不到妳了嗎 ?
rin : 我知道
我 : 那妳明明很聽話,媽咪誦經給妳,要妳跟著菩薩去,妳怎麼沒去呢 ?
rin : 我有啊! 因為菩薩就在這裡啊!
Leslie : 妳家有佛堂或是供俸佛像嗎 ?
我 : 沒有啊。
Leslie 又問小rin一次,
rin : 菩薩在家裡。
我 : 啊! 我有放了一張小卡在她的骨灰旁邊,上面是三個菩薩!
Leslie : 她誤會大了。
我 : 我說的是天上的菩薩,妳要照著該走的路自己往前了! 懂嗎?
rin : 我擔心妳。
我 : 不要擔心媽咪了,有沒有什麼媽咪可以為妳做的?
妳要什麼時候才乖乖的離開,去走妳該走的路呢 ?
Rin :等到媽咪想到我,是我可愛的模樣,媽咪可以開心的笑的時候。

聊到這裡,媽咪很沒用的眼淚又趴他趴他的掉了了下來。 (傻孩子可以不要這麼貼心嗎 ? )

我翻弄著厚厚一疊妳的照片,突然! 我看到妳咬著一個玩具的照片! 那個玩具是黃黃的一隻鴨,看起來確實像是顆球!!! 原來妳喜愛的是這個啊! (恍然大悟)

後來妳給Leslie看了我們家廚房的樣子,那是妳很常坐在門口等待所看到的視角。
妳很喜歡在廚房門口等著我變出各種食物,
家裡三個孩子裡面,只有妳愛傻傻地跟著端坐在廚房口。
當Leslie畫出廚房裡有兩個冰箱的時候,我當場詫異到說不出話來。
因為小rin妳離開之後,媽咪完全沒有心思處理這些生活瑣事,也就這樣一直擱著,所以家裡廚房真的是異於常人的同時放置了兩台冰箱。
這事情除了搬家工人之外,能洩密的也就只有廚房守門員小rin妳了! 可以不要把這種奇怪的事告訴別人嗎!





關於草地的事情,其實是在妳剛往生尚未頭七的時候,媽咪帶著妳的骨灰和妳兩個姐姐一同出遊了,原來妳真的喜歡草地啊!

是母女連心嗎 ? 在妳走後我毅然決然地請假,很執念的覺得身為狗狗怎麼可以沒踏上過草地,一路上媽咪總像個神經病一般跟妳對話,所以妳真的也跟著去了啊!

感謝Leslie給了我們母女一段看不見、但感覺得到的真實溝通經驗,這對我們來說真的是一段可貴的奇幻旅程。再次感恩。

經歷這段溝通,我知道我該努力的方向就是為了妳而學習用微笑面對失去的傷痛,然後學著釋然,學著放手讓妳自己走。畢竟我們相處甜蜜美好片段太多,而不必反覆沉溺在那段痛苦急救時的回憶裡。

獻給我摯愛的毛孩子 Erin.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